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羡溪皱了皱眉，看了几眼也就转开了目光。
高野很快就回去了，顾羡溪开始换戏服和化妆了。今天和赵巧曼演的这场戏，是因为她死活不肯嫁，身为皇后前去探望安宁公主，两人说着说着都动了怒，一气之下皇后竟然打了安宁公主一巴掌，两人闹得不欢而散。
等顾羡溪准备好了之后，何易生和金河开始向她讲解接下来的戏份怎么演会好一些。赵巧曼补好妆却被谅在一边，本就不好的心情如今更是火上浇油，她轻哼一声，走开了。
两位导演有些愕然地相互看了一眼，这发的是哪门子的脾气？
很快，所有机位都准备就绪，金河蹙眉道：“1、2、。”
一听号令，顾羡溪整个人精神一提，已经将自己的情绪切割出去，她坐在床沿边，今天的妆很淡，唇也被描得比较浅淡，显得她气色非常不好，变成了全然的安宁公主。
场外的两位导演都满意地笑了笑。
赵巧曼足下蹑丝履，头上金丝攒珠，耳垂明月当，傅粉施朱，好一副当国之母的样子。
她见安宁公主这病恹恹的模样就甚是不喜，她微蹙细眉，声音轻柔，“香灵，莫要使性子了。你皇兄也是为了你好，你怎生这般使性子。”
安宁公主斜睨了她一眼，没有说话，神色却是有些不悦。她并不喜这个皇嫂，虽然外人称她“静如处女，仪静体闲”，是皇后最佳人选，但在楚香灵眼里，她不过就是个阳奉阴违，别有居心的小人罢了。
安宁公主自小和她一起长大，她野心大，藏也藏不住。从小想的就是嫁给皇帝，当上皇后，好为自家造势。
她人不坏，也很爱皇兄，但是冲着她这一点，安宁公主就分外不喜她。
见她无动于衷，皇后眸中闪过一丝不悦。这安宁公主自小就骄纵任性，哪怕她当上了皇后也是不给什么好脸色，事事与她针锋相对。这些她都一一忍下了，如今她是连皇帝的话也不听，着实欠管教。
“香灵，你想想看，你所嫁之人是胡可汗，可是十分优秀的人。你也到了适婚年龄，难不成还想待在宫中么？”
“皇嫂，听您这么说，我留在宫中可是碍你的眼？”安宁公主冷笑一声。
“当然不是这个意思。你皇兄为了你的终身大事也是操碎了心，你被众人宠着长大的，若是嫁给什么将军或是世家子弟，岂不是屈就了你？”
说到“将军”这个词，安宁公主就觉得心中一阵刺痛，她像是被点燃的炮仗，“霍”地起身，横竖细眉，“皇嫂，我楚香灵就是想嫁劳什子的将军，又与你何干？”
“简直岂有此理！我是你皇嫂，你的婚姻大事怎么会与我无关？你说这话岂不是把我当外人？”皇后指着她，手在空中轻颤，“好啊，你向来不把我放在眼里，现在更是反了天了。你知不知道你皇兄为了你如今暗自伤神。”
“莫要说得如此好听。”安宁公主紧盯着她，缓缓走向皇后，旋即一字一句地道：“皇嫂，我怕是你巴不得我早点嫁给胡可汗，在这宫里消失，不再妨碍你的好事吧？”
“你……”皇后被说到了痛处，恶狠狠地盯着安宁公主，赵巧曼想到昨天受的气和刚才自己被冷落的情形，她一巴掌就这么甩了出去，“我今日便要替你皇兄好生管教管教你。”
顾羡溪见她这一巴掌是用了真力的，她暗叫一声不好，却来不及躲开。既然躲不开，她便不躲了。顺势借力摔在地上，“啪”的一声，手心击打脸颊的声音在室内回响，所有人都傻了。
这一幕本来是借位的，没想到这赵巧曼竟然是真打。
顾羡溪脸上火辣辣地疼着，她倒抽一口冷气，舌头顶了顶脸颊，发现已经有些麻木了。
“还愣着干什么？快扶人起来！”何易生脸色铁青，怒吼一声。众人纷纷惊醒，这才围着顾羡溪，嘘寒问暖。
小路从不远处几步走了过来，挤进人群，见顾羡溪脸都打肿了，眼眶一下子就红了，“顾姐，你这……”
他转头目视着赵巧曼，“赵姐，你这入戏入得太深了吧？”顾羡溪低垂着头，扯了扯他的袖子。
小路还小，难免气上心头，太咄咄逼人对如今的情形并没有什么好处。
赵巧曼只是情绪不好，怒极攻心，一下子想发泄，也是鬼使神差的下手就没个轻重，她自己也有些语塞，但现在教训她的只是区区一个助理，她分外下不来台。
想到顾羡溪的咖位也没有她大，一时之间也有些不在意，“我也没想到会这样，可能是精神状态不好，所以……”
“精神状态不好？”金河眸中布满寒霜，他立马就怒了，“你这精神是够不好的啊，能把一个小女生活生生地打趴在地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