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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若水，你怎么在这？”顾羡溪从车库走出来后，抬头就看见她正蹲在自己门前。她愣了愣，将车钥匙放进包包里，朝她走了过去。
对方微蹲在她家门口，头埋在双膝，听到她的声音后才有些反应。轻让右脸颊贴在双腿上，视线落在顾羡溪身上，神情淡然，深不可测的眸子让人捉摸不定。
顾羡溪蹲下，刚碰到她的手就颤了颤，“好凉，你怎么傻傻蹲在这。”她的语气有些责备，将轻让拉起身来，一边开门一边道：“你不是说今天要参加一个活动么？怎么突然跑到我这来了？”
“提前结束了。”轻让微微撇头，她翘了那个活动，跑去看“sg组合”的发布会了，白若水知道后有些生气，又拗不过她，意识气鼓鼓沉了下去，轻让怎么唤她也不出来了。
虽然奇怪她突然出现在自己门前，但看她的神色，似乎是很累。顾羡溪也就没再说什么，直直地将她领回客厅，给她倒了一杯热水。
“怎么了这是？”顾羡溪见她双手捧着水杯，脸色虽然和平常一样，双眸却透着隐隐约约的疲惫，“发生什么事了么？你状态好像不太好。”
“无妨，过于操劳。”轻让将杯子放在桌上，背靠着沙发，闭上了眼睛。
顾羡溪见她不再说话有些尴尬，白若水人虽然冷了些，对她却是很好的，她们之间很少会出现现在这样的气氛。她好像很失落，但是她也不好贸然就问，毕竟还不到可以随意问私事的程度。
顾羡溪一直认为，她们只是因为工作关系连接在一起的。
轻让余光瞥见顾羡溪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，她无力地扯了扯唇角，“吃饭了？”
“啊……吃了。你吃了吗？”顾羡溪刚刚才吃的晚饭，她抬起手腕一看，竟然都已经十二点了。轻让摇了摇头，她倒是没什么胃口。
顾羡溪皱了皱眉，“都十二点了你还没吃。现在都这么晚，你就别回去了吧？睡我这。”
轻让怔了怔，眼眸亮了亮，旋即微微一笑，欣然答道：“好啊。”
顾羡溪有些惊异她情绪好得那么快，她起身朝自己卧室走去，边道：“那我给你找套睡衣，你先洗个澡吧。不过我没有全新的睡衣了，我的你介意吗？”
“没事。”轻让坐起身，右手搁在大腿上，目光定定地锁定在顾羡溪的身上。
顾羡溪很快就找到了一套睡衣，给浴缸里放满水就推着轻让进了浴室，旋即自己进了厨房开始准备夜宵。
轻让看着手上的睡衣，呆了几秒，鬼使神差地举起手，嗅了嗅衣服。当她闻到一股洗衣液混杂着顾羡溪身上的香水味时，她突然回神，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之后，她涨红着一张脸，尴尬又不知所措。
“哼，变/态。”白若水又不知道怎么突然又冒出头来。
轻让将衣服挂起来，有些心虚地反驳，“并非如此。”
“啧啧啧，还否认。竟然做出这种动作，你简直就像个痴汉。”白若水啧啧称奇，“还以为你有多不食人间烟火，结果还不是和普罗大众一样。”
“我本来就是个普通人。”轻让脱下衣服，赤足踏入浴缸中，合适的水温让她舒服地喟叹出声。
“少来。就你这身修为，还敢说自己是个普通人？”要不是身体被她占着，白若水此刻会忍不住翻白眼的，“你可是把我白若水都能吓唬住的人。”
轻让微微摇头，有些啼笑皆非，“若水，你这人真是贫嘴。”
两人沉默了一会儿，白若水才轻轻地开口，“轻让，你真的要带顾羡溪走么？”
想到刚才发布会顾羡溪的表现和她脸上愉悦的表情，一向是肯定回答的轻让此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。
“我是不知道你和顾羡溪的关系有多亲密，也不知道你究竟要带她去哪里，但是你有没有想过，她自己的想法。她是不是真的愿意跟你走？”白若水的语气平静，却像一针见血，轻让的脸色瞬间苍白，她缩着肩膀，紧紧抓着浴缸的边沿，一言不发。
白若水停顿了会，“当然你们的事我也不清楚，也没办法插手，但是你要知道我是个商人，我在顾羡溪身上费了很多心思，你不能在她风头正盛的时候带她走。”
“你自己也说过，要带她走向顶峰，这同样也是我的想法，更是她自己的想法。我知道你很在乎她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
“轻让，你应该明白的，决定权从来不在你手上。”
轻让微微闭上眼睛，蒸汽凝结成水珠，从她的脸颊上缓缓滑落，乍眼看上去她仿佛在落泪一眼。
轻让只觉得喉咙一片干涩，如鲠在喉，良久，她轻轻嗯了一声，声音在浴室弥漫开来，“我晓得。”
她永远都做不到。
永远都强求不了顾羡溪。
所以——
她满腔苦楚，她不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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